第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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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妖精只化形了一半，尖尖的毛耳朵，以及兩腮邊上的絨毛，暴露了他的身份。
是狼精。呃……也可能是狗精。
塗瑤瑤思忖了一下，沒有回應。小妖精一下子立起身來，晃著大尾巴叫道：“快去告知大王，狐娘娘來啦！”
山下頓時有妖回應：“知道啦！”
她知道陸壓的兩道目光在她的臉上巡視，只能不安地擠出了一個笑容：“怕是認錯人了。”
小妖精蹦蹦跳跳走了出來，它不認得陸壓，也不怕他，只對塗瑤瑤叩頭：
“娘娘聖安，我們大王聽說您跟一個年輕男人跑了，氣得一晚上沒吃下去肉呢。”
塗瑤瑤恍恍惚惚終於想起這大王應該是誰了，莫非是，畬山的白頭狼王？
那不是原主的老相好嗎？！
小狼精瞅著她身側容貌昳麗的紅衣少年：“狐娘娘，莫非就是這個人？”
她只能硬著頭皮道：“是。”
陸壓微微冷笑。
小狼精表示很理解：“啊，難怪您要拋棄我們大王，另尋新歡了！”
“……”山下響起層起彼伏的狼嚎聲，塗瑤瑤只想趕緊離開此地。她拉住陸壓的衣袖，卻被他不留痕跡地甩開。
“怎麽？”他似笑非笑：“不見見嗎？”
“道君，”她仰起頭，滿眼的恐慌和不安：“此事另有隱情，咱們快走……”
她不要留在這裏，她不僅畏懼白頭狼王，還害怕軒轅墳二妖。她不想當妖，更不願回到那汙穢不堪的巢穴裏。
他垂下眼，金色的瞳孔裏倒映了她清麗脫俗的臉，眼眸裏似有星光，盈盈閃爍。
陸壓起了玩心：“本君就不走。”
言談間畬山的妖將已經來到山上，對著塗瑤瑤道：“狐娘娘，大王請您過去！”
塗瑤瑤別無他法，又扯了一把陸壓的衣袖，道：“十五年。”
他無動於衷。
“二十年。”
“……”塗瑤瑤狠了狠心：“三十年。”
她都快急哭了，陸壓才有了反應，懶洋洋道：“行吧，陪你一起去看看。”
塗瑤瑤楞了下：“咱們不走嗎？”
陸壓眼也不擡，道：“走了就不好玩了。”
他擡腳朝山下走，塗瑤瑤只好跟上。兩側的狼精不敢阻攔，還以為這是她獻給狼王的人肉大禮。
人肉大禮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山洞。
山洞裏幽深陰冷，瞬間消了山上的暑氣。光線昏暗，塗瑤瑤一不小心踢到了一個硬物，低頭一看，是人的骷髏頭。
再往前看，道路兩側，全是密密麻麻的骷髏頭和骸骨。
她嚇得一把抓住陸壓，心怦怦跳。
陸壓正想甩開她的手，回眸看到她膽小如鼠的樣子，失笑道：“你還是個妖嗎？”
塗瑤瑤滿腹心酸：“我只想做個好妖。”
他笑了一聲，沒有再甩開她的手，穿過群妖，走到那白頭狼王的身前。
狼王的洞府粗糙簡陋，一邊擺放著從人間搶來的綢緞珠寶，另一邊的石柱上綁著數十個赤身的活人。
白頭狼王化形成一個成年男子，他一頭白發身材魁梧，正躺在石床上，啃著一只人的手臂，同琵琶精閑聊。
琵琶精看到他們，忙推了狼王一把，嬌聲道：“姐姐，您怎麽又換情郎了？”
狼王側頭，神色不善的望了他們一眼。
他看到塗瑤瑤的瞬間睜大了眼，他知道九尾狐貌美。但她素來都是魂魄離體來到這裏與他神交，很少親自到訪。他舔了舔唇，啞著嗓子笑道：“阿夢，你來了，這男人是誰？”
塗瑤瑤也豁出去了：“我家道君。”
狼王鎖住眉頭：“誰？”
陸壓道：“你沒聽清嗎？她已經將自己抵押給本君當三十年侍女，你還找她做什麽？”
群妖都沒想到這個小小少年竟然如此不怕死，都磨了磨牙，準備等會撿點剩骨。狼王果然勃然大怒，指著他道：“給我拿下！”
幾個狼精手持長矛上前，陸壓淡淡瞧了他們一眼，狼精們的腳瞬間被定在了地上，走不動道了。
狼王尚未覺察到不對勁，斥道：“沒用的東西，你們給我上！”
又有數十個狼精撲了上來，還未靠近他們，洞府的大地上就燃起一朵朵火花，瞬間燒到它們的身上。
“啊啊啊！”
“疼！”
狼精們痛苦地滿地打滾，狼王終於發覺這個少年不對勁了，他從石床上跳了下來，拎起石錘就朝陸壓打去。
陸壓順手接住錘子，他的手輕輕一按，石錘瞬間碎了。
狼王大駭，他趕緊朝後一躍，落到琵琶精的身後，朝她的後頸狠狠打了一下，將她打回了原形。
是一面白玉制成的琵琶，上面刻著遠古的魔痕。
隨後，狼王抱著白玉琵琶，隔著十幾步，對著他們彈奏魔音。
琵琶聲如玉珠走盤，清脆聲中帶有蠱惑人心的力量。塗瑤瑤伸手堵住耳朵，可是音波順著細小的空隙鉆了進去，試圖攪動她的五臟六腑。
她露出痛苦的神色，陸壓看了一眼，道：“你這狐貍傻嗎？！”
怎麽跟個人似的，不運功抵抗，反而堵耳朵！
這樣的狐貍就算免費賣身三百年他也不該收下。
他伸手撚決打到塗瑤瑤的身上，隨後從袖中取出了一個大紅葫蘆，揭開葫蘆蓋子。
白色毫光從葫蘆裏遁了出來，化作一個長著翅膀的嬰孩，盯著那狼王。
瞬間琵琶聲斷，狼王的泥丸宮被封，動彈不得。
陸壓懶懶道：“蠢貨，還不去取了那妖的性命？”
又一道白光遁過，狼王的頭顱落地，一股股鮮血噴射到石壁上，染紅了半面玉石琵琶。
還能動彈的狼精們見大王被殺，瞬間四散逃去。
塗瑤瑤看得目瞪口呆，又不敢多問。
她知道，這是斬仙飛刀。
在原著裏，九尾狐最終喪命於此法寶，這把飛刀所向披靡，是封神裏的第一大殺器。
不過這臺詞不對……不該是「寶貝請轉身」嗎？
陸壓收起法寶，他隨意掃了一眼，束著活人的繩子瞬間崩裂，活人慌忙跪拜，然後忙不疊逃出洞府。
他也不看塗瑤瑤，轉身道：“走。”
她急忙跟上，在他們的身後，火光熊熊，焚燒整個洞府。倒地的狼精，都被滔天大火燒得皮毛不存。
陸壓忽然問：“你叫阿夢？”
“不是，”她猶豫了片刻，道：“我叫塗瑤瑤。”
他想了想：“塗山氏嗎？”
她困惑地搖頭，塗山氏這個詞有點耳熟，但是一時之間，也想不起來了。
陸壓走上高處，指著遠處道：“去朝歌城裏轉轉。”
她點了點頭。
他化作一道虹光，卷起小狐貍，瞬間就到了朝歌城裏。正值晌午，城中行人熙熙攘攘，小攤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。
他挑剔地打量了一下小狐貍：“你會綰發嗎？”
披頭散發出現在街頭，絕對是一件怪事。
塗瑤瑤搖頭，她頂多會紮個馬尾辮。可是現在沒有橡皮筋，也沒有布帶子。
她伸手理了理長發，腳下石板發燙，她還沒有鞋子。
陸壓思考了一下。
他卷起小狐貍，瞬間又到了另外一個地方。
此處宮宇樓閣華麗，瑞霭紛紜。陸壓遇著一個宮女，對她道：“取一件衣裳來，並給這位姑娘梳妝。”
宮女見他面生，剛想拒絕，陸壓隨手丟給她一塊玉紋蟠龍。
宮女撿起玉，看了一眼立刻揣在懷裏，朝他行了一禮，匆匆去拿衣裳了。
塗瑤瑤問：“這是哪裏？”
“朝歌王宮。”他漫不經心道。
她嚇了一大跳，立刻擡頭四處瞅瞅。不多時，那宮女折了回來，她並沒有帶衣裳，反而帶著十幾個侍衛。
“就是他們！私闖王宮禁地！”
塗瑤瑤：“……”
她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跑，太羞愧了。
陸壓卻不驚慌，他一把揪住想撒腿溜的小狐貍，道：“你怕什麽？”
她望著他金色的眼瞳，猛然想起他的嗜殺：“道君，他們都是人，別殺他們！”
侍衛手持銅鉤將他們圍成一圈，陸壓直視著她的眼睛：“你是人還是妖？”
塗瑤瑤道：“我……我想當人。”
他怪異地瞧了她一眼，甩袖掀起一道風，將她卷到了另一個地方。
此處宮殿更加富麗堂皇，一個在宮女的服侍下，對鏡梳妝的女人見到他們，大叫一聲：“你們是誰！”
銅鏡落到地上，發出清脆的聲音。
一個孩子從帷幔後沖了出來，擋在女人的面前，張開雙臂：“休要傷害我母後！”
陸壓懶得多說，指著塗瑤瑤，對眾人道：“給她梳妝。”
王後宮殿外的侍衛們如潮水般湧來，到了宮門前，卻被定住腳，一動不動。
滿殿寂靜。
商王後緊張地摟過自己的孩子，用眼神示意左右，宮女們戰戰兢兢上前，簇擁著塗瑤瑤去梳妝。
又過了會，帷幔掀動，塗瑤瑤被推了出來。
她穿著王後的服飾，白色外衣上繡著金色玄鳥，腰上還掛著鳥紋玉飾。她的黑色長發被綰成發髻，頭戴金冠，幾縷碎發垂在額前。
她出來的剎那，宮室仿佛都亮了幾分。
少女嬌艷欲滴，裝扮後恍若天女下凡，一顰一笑顧盼生姿。
陸壓原本漫不經心地站著，看到她的瞬間楞了一下，眸光暗了暗。
那孩子原本有些害怕，待看到她盛裝出現的時候，也看呆了。
太美了。
整個殷商王宮，怕是沒有這樣的美人。
只有塗瑤瑤嫌那金冠太重，還在跟宮女重覆：“不能將金冠去掉嗎？”
陸壓道：“去掉金冠，玉佩。”
宮女懼怕這個兇神，趕緊將金冠和玉佩取下。
他打攪了王宮眾人，全無一點愧疚之情，隨手放下三顆夜明珠，轉身就走。
塗瑤瑤跟上，倆人轉瞬間便消失了。
王宮外的眾侍衛終於被解開束縛，他們沖入宮殿，卻去哪尋找他們的蹤跡？
……
正午時分，陸壓站在摘星樓上。
他眺望朝歌市井，問那時時刻刻盯著腳下的小狐貍：“你在看什麽？”
塗瑤瑤小聲道：“我怕從樓上掉下去。”
畢竟他們站在摘星樓頂，狹小的正脊上。
陸壓難以置信：“你還能再有點出息嗎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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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妖精蹦蹦跳跳走了出來，它不認得陸壓，也不怕他，只對塗瑤瑤叩頭：
“娘娘聖安，我們大王聽說您跟一個年輕男人跑了，氣得一晚上沒吃下去肉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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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能硬著頭皮道：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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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狼精表示很理解：“啊，難怪您要拋棄我們大王，另尋新歡了！”
“……”山下響起層起彼伏的狼嚎聲，塗瑤瑤只想趕緊離開此地。她拉住陸壓的衣袖，卻被他不留痕跡地甩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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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要留在這裏，她不僅畏懼白頭狼王，還害怕軒轅墳二妖。她不想當妖，更不願回到那汙穢不堪的巢穴裏。
他垂下眼，金色的瞳孔裏倒映了她清麗脫俗的臉，眼眸裏似有星光，盈盈閃爍。
陸壓起了玩心：“本君就不走。”
言談間畬山的妖將已經來到山上，對著塗瑤瑤道：“狐娘娘，大王請您過去！”
塗瑤瑤別無他法，又扯了一把陸壓的衣袖，道：“十五年。”
他無動於衷。
“二十年。”
“……”塗瑤瑤狠了狠心：“三十年。”
她都快急哭了，陸壓才有了反應，懶洋洋道：“行吧，陪你一起去看看。”
塗瑤瑤楞了下：“咱們不走嗎？”
陸壓眼也不擡，道：“走了就不好玩了。”
他擡腳朝山下走，塗瑤瑤只好跟上。兩側的狼精不敢阻攔，還以為這是她獻給狼王的人肉大禮。
人肉大禮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山洞。
山洞裏幽深陰冷，瞬間消了山上的暑氣。光線昏暗，塗瑤瑤一不小心踢到了一個硬物，低頭一看，是人的骷髏頭。
再往前看，道路兩側，全是密密麻麻的骷髏頭和骸骨。
她嚇得一把抓住陸壓，心怦怦跳。
陸壓正想甩開她的手，回眸看到她膽小如鼠的樣子，失笑道：“你還是個妖嗎？”
塗瑤瑤滿腹心酸：“我只想做個好妖。”
他笑了一聲，沒有再甩開她的手，穿過群妖，走到那白頭狼王的身前。
狼王的洞府粗糙簡陋，一邊擺放著從人間搶來的綢緞珠寶，另一邊的石柱上綁著數十個赤身的活人。
白頭狼王化形成一個成年男子，他一頭白發身材魁梧，正躺在石床上，啃著一只人的手臂，同琵琶精閑聊。
琵琶精看到他們，忙推了狼王一把，嬌聲道：“姐姐，您怎麽又換情郎了？”
狼王側頭，神色不善的望了他們一眼。
他看到塗瑤瑤的瞬間睜大了眼，他知道九尾狐貌美。但她素來都是魂魄離體來到這裏與他神交，很少親自到訪。他舔了舔唇，啞著嗓子笑道：“阿夢，你來了，這男人是誰？”
塗瑤瑤也豁出去了：“我家道君。”
狼王鎖住眉頭：“誰？”
陸壓道：“你沒聽清嗎？她已經將自己抵押給本君當三十年侍女，你還找她做什麽？”
群妖都沒想到這個小小少年竟然如此不怕死，都磨了磨牙，準備等會撿點剩骨。狼王果然勃然大怒，指著他道：“給我拿下！”
幾個狼精手持長矛上前，陸壓淡淡瞧了他們一眼，狼精們的腳瞬間被定在了地上，走不動道了。
狼王尚未覺察到不對勁，斥道：“沒用的東西，你們給我上！”
又有數十個狼精撲了上來，還未靠近他們，洞府的大地上就燃起一朵朵火花，瞬間燒到它們的身上。
“啊啊啊！”
“疼！”
狼精們痛苦地滿地打滾，狼王終於發覺這個少年不對勁了，他從石床上跳了下來，拎起石錘就朝陸壓打去。
陸壓順手接住錘子，他的手輕輕一按，石錘瞬間碎了。
狼王大駭，他趕緊朝後一躍，落到琵琶精的身後，朝她的後頸狠狠打了一下，將她打回了原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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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後，狼王抱著白玉琵琶，隔著十幾步，對著他們彈奏魔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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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色毫光從葫蘆裏遁了出來，化作一個長著翅膀的嬰孩，盯著那狼王。
瞬間琵琶聲斷，狼王的泥丸宮被封，動彈不得。
陸壓懶懶道：“蠢貨，還不去取了那妖的性命？”
又一道白光遁過，狼王的頭顱落地，一股股鮮血噴射到石壁上，染紅了半面玉石琵琶。
還能動彈的狼精們見大王被殺，瞬間四散逃去。
塗瑤瑤看得目瞪口呆，又不敢多問。
她知道，這是斬仙飛刀。
在原著裏，九尾狐最終喪命於此法寶，這把飛刀所向披靡，是封神裏的第一大殺器。
不過這臺詞不對……不該是「寶貝請轉身」嗎？
陸壓收起法寶，他隨意掃了一眼，束著活人的繩子瞬間崩裂，活人慌忙跪拜，然後忙不疊逃出洞府。
他也不看塗瑤瑤，轉身道：“走。”
她急忙跟上，在他們的身後，火光熊熊，焚燒整個洞府。倒地的狼精，都被滔天大火燒得皮毛不存。
陸壓忽然問：“你叫阿夢？”
“不是，”她猶豫了片刻，道：“我叫塗瑤瑤。”
他想了想：“塗山氏嗎？”
她困惑地搖頭，塗山氏這個詞有點耳熟，但是一時之間，也想不起來了。
陸壓走上高處，指著遠處道：“去朝歌城裏轉轉。”
她點了點頭。
他化作一道虹光，卷起小狐貍，瞬間就到了朝歌城裏。正值晌午，城中行人熙熙攘攘，小攤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。
他挑剔地打量了一下小狐貍：“你會綰發嗎？”
披頭散發出現在街頭，絕對是一件怪事。
塗瑤瑤搖頭，她頂多會紮個馬尾辮。可是現在沒有橡皮筋，也沒有布帶子。
她伸手理了理長發，腳下石板發燙，她還沒有鞋子。
陸壓思考了一下。
他卷起小狐貍，瞬間又到了另外一個地方。
此處宮宇樓閣華麗，瑞霭紛紜。陸壓遇著一個宮女，對她道：“取一件衣裳來，並給這位姑娘梳妝。”
宮女見他面生，剛想拒絕，陸壓隨手丟給她一塊玉紋蟠龍。
宮女撿起玉，看了一眼立刻揣在懷裏，朝他行了一禮，匆匆去拿衣裳了。
塗瑤瑤問：“這是哪裏？”
“朝歌王宮。”他漫不經心道。
她嚇了一大跳，立刻擡頭四處瞅瞅。不多時，那宮女折了回來，她並沒有帶衣裳，反而帶著十幾個侍衛。
“就是他們！私闖王宮禁地！”
塗瑤瑤：“……”
她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跑，太羞愧了。
陸壓卻不驚慌，他一把揪住想撒腿溜的小狐貍，道：“你怕什麽？”
她望著他金色的眼瞳，猛然想起他的嗜殺：“道君，他們都是人，別殺他們！”
侍衛手持銅鉤將他們圍成一圈，陸壓直視著她的眼睛：“你是人還是妖？”
塗瑤瑤道：“我……我想當人。”
他怪異地瞧了她一眼，甩袖掀起一道風，將她卷到了另一個地方。
此處宮殿更加富麗堂皇，一個在宮女的服侍下，對鏡梳妝的女人見到他們，大叫一聲：“你們是誰！”
銅鏡落到地上，發出清脆的聲音。
一個孩子從帷幔後沖了出來，擋在女人的面前，張開雙臂：“休要傷害我母後！”
陸壓懶得多說，指著塗瑤瑤，對眾人道：“給她梳妝。”
王後宮殿外的侍衛們如潮水般湧來，到了宮門前，卻被定住腳，一動不動。
滿殿寂靜。
商王後緊張地摟過自己的孩子，用眼神示意左右，宮女們戰戰兢兢上前，簇擁著塗瑤瑤去梳妝。
又過了會，帷幔掀動，塗瑤瑤被推了出來。
她穿著王後的服飾，白色外衣上繡著金色玄鳥，腰上還掛著鳥紋玉飾。她的黑色長發被綰成發髻，頭戴金冠，幾縷碎發垂在額前。
她出來的剎那，宮室仿佛都亮了幾分。
少女嬌艷欲滴，裝扮後恍若天女下凡，一顰一笑顧盼生姿。
陸壓原本漫不經心地站著，看到她的瞬間楞了一下，眸光暗了暗。
那孩子原本有些害怕，待看到她盛裝出現的時候，也看呆了。
太美了。
整個殷商王宮，怕是沒有這樣的美人。
只有塗瑤瑤嫌那金冠太重，還在跟宮女重覆：“不能將金冠去掉嗎？”
陸壓道：“去掉金冠，玉佩。”
宮女懼怕這個兇神，趕緊將金冠和玉佩取下。
他打攪了王宮眾人，全無一點愧疚之情，隨手放下三顆夜明珠，轉身就走。
塗瑤瑤跟上，倆人轉瞬間便消失了。
王宮外的眾侍衛終於被解開束縛，他們沖入宮殿，卻去哪尋找他們的蹤跡？
……
正午時分，陸壓站在摘星樓上。
他眺望朝歌市井，問那時時刻刻盯著腳下的小狐貍：“你在看什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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